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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無曲村的村民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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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漢秋揚了揚脖子,他周身黑霧沸騰,還夾雜著幾縷血氣,隱隱能聽到呼嘯,認真看他身上的黑霧,很像一張張面孔,掙紮地要和其他黑霧分離,而那呼嘯聲,似它們在叫喊著什麽。

昨晚小雪的死,似是恢覆了他的傷勢?

他手一張,黑霧擴張開來,形成一塊遮天黑布,朝我們當頭罩來,很快,我和仇詩人,被困在一個大黑球裏,黑球由黑霧組成,無論用劍怎麽刺,或者拳打腳踢,都不會對黑霧造成影響,相反,直接碰觸,還會被黑霧所傷。

在仇詩人凝神想著破解方法時,我乖乖站在他身旁等著,盡量不去觸碰到黑霧。

突然,有什麽纏住了我的腰!

我低頭……黑球居然分出黑霧觸手,勒住了我的腰!

剛意識到這事,黑霧觸手就傳來拉扯之力,將我往黑球上拽,仇詩人反應迅捷,將我拉住,可黑霧觸手並沒有因此止住,跟仇詩人互相拉扯著我。

偏這是黑霧凝成,砍,砍不斷,扯,扯不掉,哪怕用火燒,對這黑霧也沒用。

“怎麽、怎麽辦?”我緊緊抓住仇詩人,忍受著腰間的拉拽,而我說話間,又有黑霧觸手纏住了我的雙腳,我整個人都被擡了起來。

仇詩人剛氣的眉擰成了一座小山。

偏這個時候,張漢秋還在外頭喊:“我也不用我這沒用子孫,這次我親自成婚,這女人,她就註定是我的!”

我:“……”

火勢沖天而起,將那個怎麽都沒辦法的黑球完全沖散,只剩下點點黑氣飄在空中,本被黑球困住的地方,我好好地站著,仇詩人身上掉落幾片還帶著未滅火苗的布片,那是他身上剛才穿著的外衣。

他現在,就只著一件似乎不是一般材料制作的黑色背心,跟軍褲同款式的褲子倒還好好的,但還冒著火熄滅後的煙霧。

他要是再拿根長槍,他現在就是一尊戰神,燃著熊熊戰意!

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任何的鬼魎技能都不夠看,偏偏,有些鬼就是要作死,非得把某人徹底點燃不可。

張漢秋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,不敢置信又帶著疑惑地瞪著仇詩人:“你、你到底是什麽人,你怎麽會……”

“呵呵!”仇詩人再次將手中的木劍變得比他人還大,“你是不是再說一遍,你剛說,誰是你女人?”

剛剛用黑球困住我們時特別囂張的張漢秋:“……”

他跟仇詩人對峙著,像是準備出手,然後毫無預兆地,他一把抓起身後的張行一,將這個子孫朝仇詩人擲了過來,而他自己變成黑煙想要故技重施逃走。

這一招,不止我們,連張行一自己都沒料到。

我緊緊地盯著張行一,面色因此有些發白,但好在張行一飛來的勢頭減緩,雖然最後還是摔在了地上,但並不會摔死,而仇詩人,完全放心地將張行一交給我,他自己高高跳起,手中變得很大的木劍,也高高舉起,拍想那縷試圖跑走的黑煙。

黑煙碰到木劍時,就變回了人形,被仇詩人狠拍在地上,昨晚的噩夢再一次重現,仇詩人將他從地上挑起來再拍回去,再從地上摳出來,再拍下去!

張漢秋連求饒的話,都沒機會說出口。

直到仇詩人打夠了,將變回原本大小的木劍的劍尖對準他:“現在,我問,你答。”

完全變了個樣子的張漢秋連連點頭。

“你答應張行一不對段菲下手,並同意他跟段菲來這舉行婚禮,目標是班瀾,是不是?”

張漢秋頓住,遲疑了下才開口:“只要能得到她,我就不用再靠吸食子孫新娘的靈魂來維持自己了。”

說到這,他特意朝張行一看去:“若是能成,我以後,就不用再逼行一做他不願意的事了,我還能好好的護住這段家唯一的血脈。”

“少說這冠冕堂皇的話,你要真在意你的子孫,你剛就不會想犧牲他自己逃跑了。”我氣惱地罵道,看著張行一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。

張漢秋低垂著眼眸,在仇詩人木劍的逼迫下,他帶著對過往的憤恨擡起頭:“我也不想這樣,我也不想啊!當年,我迎娶我心愛的女子過門,她卻在新婚夜跟一名仆人私奔!當我們兩家長輩抓到他們時,她跟我求饒,我還是選擇原諒了她,只是打死了那個拼夫,她也答應了和我好好過日子。不久後,她就懷孕了,生下了一個兒子,可就在兒子滿月的時候,她趁我熟睡的時候,把我殺死!”

他仿佛陷在了回憶裏,手指一下一下地刨著地面:“那個女人,霸占了我的家產,奪走我的一切,在我死後,她還找了另一個丈夫,讓我兒子,喊他做爹!我的兒子,居然喊別的男人做爹!!”

“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……我恨她,我更恨她生的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兒子,於是,在那孩子長大成親的時候,我就在他洞房後,殺死他的新娘!”

他說著說著,自己陷入了瘋狂的大笑中,跟瘋了一樣。

卻再這時,他突然暴起,爪子直逼仇詩人的眼睛!

“死……”我慌張得剛想叫喚仇詩人,剛蹦起的張漢秋自己倒在了地上,痛苦的翻滾起來。

仇詩人很鎮定地轉頭,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,就見張行一,將張漢秋的牌位掰成了兩半,大概是用盡了全力,他的手還磨出了血。

他猶如電影裏的黑白,靜靜地跪坐在地上,兩只手還各拿著半塊牌位,好半響都沒動,直到,第一滴眼淚掉落在上頭,第二第三滴也紛紛掉下,砸在牌位上還發出輕微細響。

“你是我祖宗,”他聲音很沈很沈,似冷靜,又似在極力壓抑,“我從小就沒親人,一直陪在我身邊的,幫助我的,是您,我恨您,我也愛您,我以為,你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,所以哪怕你借我的手,奪得了那麽多女人的生命,我也依然願意供奉你……”

說到這裏,靜了幾秒,張行一猛然爆發,將手中的兩半牌位砸向張漢秋:“我現在才知道,才知道……我爸媽會死,是不是你,是不是你害的?你根本不是我祖宗,你是我家幾代人的詛咒,你就是魔鬼,該死的魔鬼!”

他一邊咆哮,一邊一把一把地抓起地上的泥沙擲向張漢秋,模樣瘋狂,聲音吼到嘶啞。

剛剛張漢秋裝瘋大笑時,我沒什麽感覺,看著此時的張行一,心裏挺難受的。

張漢秋身上的濃郁黑氣極不穩定,那一張張模糊的人臉扭曲尖叫,靈魂不是那麽好吃的,這麽多年,他就靠著這張牌位來壓制。

也因為後世子孫的供奉,這個牌位被蘊養至今,具有不凡的力量,張漢秋將自己的靈魂跟其相連來幫助自己修煉,如今牌位乍然斷裂,他就開始被反噬了。

他怒嘯著想要撕了張行一這不肖子孫,仇詩人攔了一下,張行一趁機撲過來,將手中的兩塊斷牌紮進了張漢秋身上。

“等……”仇詩人想阻止已來不及,尋常物體傷不了鬼身,可這牌位不一樣!

眼看著張漢秋開始“支離破碎”,張漢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,“生”氣以飛快的速度消逝,仇詩人氣得咬牙。

他立馬蹲身抓住張漢秋:“我問你,是誰讓你對班瀾下手的,快說!”

張漢秋張了張嘴,最終惡劣地笑了下,隨即,灰飛煙滅,一個百年厲鬼,就這麽消散了。

仇詩人空了的手慢慢攥緊,氣得青筋冒起。

我蹲在他身旁,握住了他的手,朝他安撫笑了笑。

沒問出來就算了,我現在也好好的,我估計那人那麽小心,張漢秋就算知道什麽,恐怕也不多。

仇詩人稍稍緩和,但還是有些氣性地瞪向張行一,然而這家夥,此刻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,好像他的靈魂也被毀滅了一般,就算仇詩人此時找他算賬,他估計也不痛不癢的。

仇詩人抿唇將氣憋回體內,手一招,張漢秋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魂魄,正是段菲,如死了一般的張行一這才擡起頭來,雙目含淚,激動、自責、懊悔等等情緒交織在眼中,末了,一句呼喚都叫不出聲。

仇詩人將段菲収進玉珠裏,便拉著我起身,沒再去看跪坐在旁的張行一,只問:“你很想死嗎?”

張行一面目呆滯。

仇詩人不屑冷笑:“你有罪!”他直言道,“或許,你是被張漢秋所迫,但他能做到今日地步,也全靠你縱容,你是自裁,說還好聽點叫謝罪,說難聽點,叫逃避,當然,你可能不知道,死了之後,地府那,該清算的,你可逃不掉。”

他這才斜下眼睨張行一:“我倒想你能好好活著,地府再怎麽算,那也不過是你自身的事,對還活在人世的,又有什麽區別?你得活著才行,活著,好好補償,那些欠下的債。”

張行一擡頭,怔怔地看了仇詩人半響,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來,哭得很慘烈,像要把自己的一顆心都嚎出來。

我嘆氣,抱住仇詩人的胳膊緊挨著他。

他回身擁住我。

等張行一哭得差不多了,救護車和警察都到了,將湘蕊擡上救護車,我和仇詩人跟車,張行一被叫去問話。

仇詩人的身份很好用,大半夜的也能順利“探病”。

段菲住在貴賓房,她的父母住在外間守夜,看到我們來……應該說,看到仇詩人來了,都很激動:“仇大師,是不是……”

“先進去看看。”

“好、好的。”

走進裏間,段菲就躺在病床上,打著營養點滴,美雅阿姨在一旁解釋:“就按照大師說的,打的都是一些營養液,葡萄糖之類的。”她躊躇了下,問,“大師,我女兒到底,什麽時候能醒?”

“現在。”

“現在?”

仇詩人擺手,讓激動不已地美雅和她丈夫退開一邊,取出玉珠讓段菲的魂魄出來,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裏,兩三個小時後,段菲就醒了。

她醒來後很迷茫,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大家最後只能告訴她,拜堂時不小心引起了火災,她被煙霧嗆到昏迷,因為太過突然,引起短暫失憶,她才想不起婚禮時發生了什麽。

不過她還是知道了小雪死亡和湘蕊重傷昏迷不醒的事,還聽說,她們跟張行一有不清不楚的關系,警局最後並沒有證據可證明人是張行一殺的,張行一出來後,來看過段菲。

兩人的婚禮暫時是不可能的,不知道張行一跟段菲說了什麽,兩人並沒有鬧開,倒像是準備,重新開始?

這是他們的事,他們自己處理,因為我媽跟美雅阿姨的關系,我們管得夠多了,既然都沒事了,我們也該改道去看我外婆了。

只是沒想到,我們準備離開美雅阿姨的古宅時,一輛小車先行駛過來,車門打開,兩只小短腿先溜出車門,然後可萌可萌又可帥可帥的仇小寶出現在我們面前。

“媽媽!”稚嫩清脆的聲音高昂喊著,仇小寶張開雙手,“噠噠噠”地朝我沖過來,我趕緊蹲下身抱住,忘了我老媽就在我身後看著,高高興興地跟小寶來一場久別重逢,又摸又親的:“小寶,我乖兒子。”

“媽媽,小寶好想你呀。”他在我臉上使勁親著,我也在他小臉上親幾口,小臉可真嫩啊,就是有點冰涼,我拉著他小熊外套:“寶貝,冷不冷啊,臉怎麽這麽冰呢?”

“不冷呀。”他眨著大眼睛,“小寶不會冷。”

仇詩人在旁邊冷哼,小寶腆著笑臉跑過去抱住他的大腿:“爸爸,小寶也想你。”

仇詩人還是冷著臉,眼裏卻含著笑意,輕輕捏了捏小寶的臉。

一家三口溫情脈脈,冷不防身後的老媽突然出聲:“這是誰家小孩,怎麽叫你媽?”

我:“……”

“唰”地站起身,我緊張地回頭,扯了扯自己的衣服,來到老媽身邊小聲道:“這、這是仇大師的兒子,我,我做他助理時,看他可愛,就、就認做幹兒子。”

“哦。”媽媽點點頭算是信了,她當然得信,我生沒生兒子,她能不知道嗎,只是,“沒想到仇大師居然有兒子了,那他老婆……”

“不在了,具體我也不清楚,他們父子倆都不說。”事實是,我很早以前問過仇詩人一次,他沒正面回我,後面我就沒再問過了,至於小寶,我每次問他關於他媽媽的事,他都一臉純真地望著我:媽媽不就是你嗎?

好吧,我就是他媽,誰敢不服?

“咳,總之,他們都不願說到這個女人,我們也沒別問了,小寶很可愛的,你就當多個孫子吧。”我忽悠著我媽,然後朝小寶招手,抱著死人大腿怯怯看著這邊的小寶,聽話地跑過來。

我輕捏他的小肩膀,讓他站在我面前:“來,寶貝,叫……咳,叫奶奶。”

“奶奶!”小寶清脆地喊著,黑眼珠清澈地看著我媽。

我媽本還有些尷尬的,被小寶一叫,心就軟了:“誒、誒,好孩子。”

她在自己包裏找了找,找出兩顆糖,塞進小寶手中:“來,奶奶給你糖啊。”

然後她忍不住地,將小寶抱入懷中,捏捏他的小手,摸摸她的小臉,簡直化身為一個怪阿姨,最後怪我不爭氣地拍打我:“你要是早點結婚,說不定,我真有個這麽可愛的孫子。”

我呵呵。

送小寶過來的夏左,小寶放寒假了,而他要過來處理張漢秋在這邊鬧出來的後事,就順便將小寶接過來了。

於是,去往黎春縣的路上,除了我和我媽,還多了仇詩人仇小寶這對父子。

“不是前兩天就該到的嗎,怎麽今天才過來。”陳清韻在門口接我們,邊進屋邊問。

“出了點事,不過已經沒事了。”

房間裏,外婆手上捏著一串佛珠,旁邊放著個古老的收音機,聽著某個電臺播報的新聞,她閉著眼睛,面目祥和,一看,就是個慈祥和藹的老太太。

“太姥姥!”小寶還記得她,第一個沖進去,趴在外婆的腿上,親親熱熱地喚著。

外婆一點不意外,撫摸著小寶的腦袋,連連笑道:“好、好,喲,小寶是不是長高了點啊。”

“小寶長高了這麽多呢。”小寶短胖短胖的手指比劃著一點點的高度,外婆看不見,這要是大人就會避諱,小寶孩童不懂這點,直言直語,反倒讓外婆很高興,摸著小寶的手,不停地點頭說“好”,“太姥姥讓你舅舅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。”

小寶抱著外婆撒嬌,陳清韻看得舒心一嘆:“奶奶平時可沒這麽笑過。”

老媽則有點傻眼:“這、怎麽你外婆還認識小寶?”

我:“……”

“那個、那個,國慶我不是回來過嗎,剛好仇大師呢,也在這邊辦事,遇到了就過來看看了,呵呵……”我摸摸鼻子,又看到仇詩人斜睨過來的眼神,尷尬地低下頭。

連老媽都狐疑地看看我,看看仇詩人,最後雖沒再多問,可我知道,她是懷疑了。

也是,前前後後那麽多事,她要是不懷疑才怪了,其實,她要是能自己猜到倒也好,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先,等我坦誠了,她說不定比較能夠接受。

吃晚飯的時候,外婆都讓小寶坐在她旁邊,我則坐在小寶旁邊好照顧這小孩,老媽就時不時地擡頭看看我們,那臉色,可說不上好。

“對了,”外婆忽然放下碗,臉朝著我的方向說道,“我年輕的時候有個朋友,她最近給我來信了。”

我茫然地看著外婆。

“她讓我有時間,去她那一趟,唉,我老了,不愛出門,也走不動路,你幫我去看看她吧。”她說到這,搖頭輕嘆,“二十年前,她可是放話不跟我聯系的,現在突然給我寫信,應該是有重要的事,你幫外婆去看看。”

除了仇詩人,大夥都有點楞。

我放下筷子,試探地問:“外婆,你說你這朋友,給你……寫信,讓你去一趟?”

“嗯,怎麽了嗎?”

我看了看外婆閉著的眼睛,最終咽下了想問的話:“沒什麽,外婆的朋友在哪?”

“無曲村。”

“……”我驚訝地張著嘴,陳清韻表哥已經先替我問了:“那地方,小妹去合適嗎,要不我去吧?”

無曲村也算是q市的,但它很偏僻,要從黎春縣穿過去,跨過大半個山,好像二十幾年前,那裏出過一件大案,又因為那裏條件實在落後,連條水泥路都沒修好過,慢慢地人都走光了,到現在,算是一個慌村了。

那裏居然還有人在,且還是外婆的朋友。

“你最近不是得忙嘛。”外婆淡淡對陳清韻道,“你就忙你的去,讓小瀾替我去就行,你要是不放心,”她轉向了仇詩人那邊,“讓詩人陪她一起去,也可以把小寶帶去,小孩子,就是愛玩的,讓他去見見世面。”

我不是不願意為外婆跑這個腿,但我總覺得外婆就是故意想讓我們去無曲村似得。

仇詩人沒任何意見,他對外婆充滿敬意,聞言,點頭道:“好。”

“媽!”我媽卻皺著眉反對,“你怎麽能讓小瀾去那地方呢,你明知道她……”她不知顧忌什麽,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,還偷瞄了我一眼。

“她有什麽不能去的。”外婆根本不聽媽媽說的,“就這麽定了。”

外婆轉而對我道:“小瀾,一會到我房裏,我給你地址。”

“哦,好的。”

之後,外婆就不吃了,起身回房,媽媽看著很焦急,又不得不按捺下去,食不知味地吃了兩口,也放了筷子。

飯後,我去外婆房裏,外婆坐在椅子上,手裏拿著張紙,另一手細細撫摸著紙面。

“外婆?”

外婆一聲輕嘆:“我這朋友,脾氣倔得很,你這次過去,可能要受點累。”

“沒事的外婆,”我接過她遞給我紙,上頭寫著我看不太懂的地址,估計得到無曲村後才能弄明白,“外婆讓我過去,是要我幫那人什麽忙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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